第3章 西陵初见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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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棚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漏进雨后湿冷的空气。

门外站着个男人,身形挺拔,披着件半旧的玄色斗篷,兜帽压得很低,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。

腰间那块磨损的青铜腰牌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,上面盘绕的图腾像某种沉睡的兽。

青叶下意识地侧身,想把角落里的桑榆挡得更严实些。

她刚想开口婉拒这深夜的访客,那男人的目光却像钉子一样,越过她,死死钉在桑榆怀里——那只沾满泥污和干涸血渍的青铜鸟上。

“这鸟…”他往前踏了一步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确认,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,“是虞家的匠徽?”

青叶心头猛地一跳。

虞家?

她隐约听过这个名字,似乎是西陵领数一数二的铸铜世家,但…匠徽?

她看向桑榆怀里那只脏兮兮的青铜鸟,除了那两点绿幽幽的眼珠子,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。

男人身后闪出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,手按在腰刀上,眉头紧锁,目光锐利地扫过青叶和缩在角落的桑榆,沉声道:“大人,虞氏灭门案尚未结案,此物…此人出现在此,恐有蹊跷。

不如…闭嘴!”

男人猛地抬手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
他斗篷的兜帽被这动作带得滑落些许,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此刻正燃烧着复杂的情绪——震惊,痛惜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。

他死死盯着那侍卫,一字一句道:“稚子何辜!

虞家纵有滔天罪孽,难道要算在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头上?”

侍卫被这目光慑住,喉结滚动了一下,按在刀柄上的手松了松,低头道:“属下…失言。”

棚内一片死寂。

只有火堆噼啪作响,药罐咕嘟咕嘟地冒着泡。

桑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争执惊扰,小小的身子又往干草堆里缩了缩,把脸埋得更深,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,警惕又茫然地看着门口那两个陌生人。

怀里的青铜鸟被她抱得更紧,冰冷的金属硌着她的下巴。

青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灭门案?

虞家?

她看着桑榆苍白的小脸和胸口狰狞的伤,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次浮现,让她手脚冰凉。

就在这时,角落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。

桑榆那只没抱鸟的手,慢慢地从宽大的旧外衫袖子里伸了出来。

她摊开小小的手掌,掌心托着那个刚刚捏好的、还带着湿气的泥药炉。

炉身歪歪扭扭,两个小小的膛室连通着,边上还留着那几个歪斜的字痕——“爹”、“娘”、“→火”。

她没看任何人,只是低着头,小手往前伸了伸,把那个小小的泥炉子,轻轻放在了离她最近的那个侍卫脚边的干草上。

侍卫愣了一下,低头看着脚边那个粗糙的泥疙瘩,又看看角落里那个缩成一团、眼神空茫的孩子,脸上闪过一丝错愕。

他刚才说话时,确实没忍住,低低咳了两声。

青叶也愣住了。

这孩子…她看着桑榆依旧低垂的头,看着她怀里那只青铜鸟幽绿的眼珠,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

那侍卫看着脚边的泥炉,脸上的戒备和疑虑慢慢褪去,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
他弯腰,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还带着孩子体温的泥炉,粗糙的手指在那简陋的膛室上摩挲了一下,低声道:“…多谢。”

门口的男人——公孙磐,西陵领的领主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
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在桑榆身上停留片刻,又落在她怀中那只沉默的青铜鸟上,最后,移向青叶。

“跟我回西陵吧。”

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,“这孩子需要大夫,需要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
你,”他看着青叶,“也需要。”

青叶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回答,角落里一首沉默的桑榆忽然动了动。

她怀里的青铜鸟,那两点幽绿的眼珠,在公孙磐话音落下的瞬间,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,仿佛…在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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