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款人叫林薇薇，总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。
我没有选择当场发作，将那张收据拍在他面前，要一个解释。
顾聿辰在阳台站了一整夜，清早走进卧室对我说：“我承认，我可怜她孤苦无依，但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扶持七年，现在为了一张收据让我放弃顾聿辰，我不甘心。
我换上礼服，让家宴照常进行。
他的发小却在中途忽然打来电话：“聿辰，薇薇知道你今晚见乔小姐父母，心脏病发作进抢救室了！”准备送给我父亲的表悬在半空，猛地掉落在地。
顾聿辰闪电般往门外冲去。
我冷着脸，在他身后大喊：“今天你只要走出这个门，我们就彻底结束！”他脚步一顿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别墅。
表摔碎了，我爸的脸沉了下去。
我妈握住我的手。
满桌的菜，没人动筷子。
顾聿辰的座位空着。
那个座位是我求了我爸很久才换来的。
我爸说：“菀菀，你找的这个男人眼神不对。”
我说：“爸，他只是出身不好，他有野心，有能力。”
我爸说：“野心会吞噬他，也会吞噬你。”
现在，他吞噬了我。
在所有亲戚面前，在我爸最重要的生意伙伴面前，他把我当成一个笑话丢下了。
我爸站起来，淡淡道：“送客。”
管家开始请宾客离开。
人们的眼神里有同情，有好奇，有嘲讽。
我站着没动，看着门口的方向。
手机没有响，连一条信息都没有。
七年。
我从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跟着他，陪他住城中村的出租屋。
他创业失败，欠了一身债，我拿我妈给我的嫁妆钱给他还。
他开公司，我求我爸动用人脉，拉来第一笔投资。
他说：“菀菀，等我成功了，我一定给你一个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。”
“菀菀，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，没有你，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
今天，他走了。
为了另一个女人。
客厅空了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。
我爸走到我面前。
“看清楚了？”我点头。
“死心了？”我没说话，眼泪掉下来，砸在地板上。
我爸叹了口气：“回房去吧。”
我回到房间，锁上门。
手机扔在床上，我盯着它。
凌晨三点，它终于亮了。
是顾聿辰。
我接了。
电话那头很吵，有仪器的声音也有人的哭声。
他的声音沙哑：“菀菀，对不起。”
我问：“她怎么样了？”“还在抢救。”
“你还回来吗？”那边沉默了很久。
他说：“菀菀，她不能没有我。”
我懂了。
我挂了电话。
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。
第二天，我照常起床，下楼吃早饭。
我爸妈都在。
他们看着我，没说话。
我开口：“爸，顾聿辰公司的资金，全部撤回，法务部准备合同，所有我乔家投入的资源，连本带利，全部收回。”
我爸看着我：“想好了？”“想好了。”
“会很麻烦，他的公司会立刻破产。”
“那就让他破产。”
我爸点头。
“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