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残羹冷炙,旧信疑云

谋弈京华 胥禹 2025-09-11 13:15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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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初十的清晨,杂役房的门被冻得推不开。

苏临舟用肩头抵着门,费了好大力气才推开一条缝,寒风裹着雪沫灌进来,瞬间吹散了屋内仅存的暖意。

她刚把昨日重抄的十卷《大明会典》捆好,就听见廊下传来张二的吆喝:“苏临舟!

掌司大人让你把这些废卷搬到后院烧掉,烧不完别想领早饭!”

苏临舟转头,见张二指着墙角一堆半人高的旧卷宗,脸上满是幸灾乐祸。

那些卷宗沾了雪水,又潮又重,后院的空地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,想在午时前烧完,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

可她不敢反驳,只能躬身应下,抱起一摞卷宗往后院走。

刚走两步,手腕就被人轻轻拽了一下。

她回头,见***端着一个粗瓷碗,趁张二不注意,快速将碗塞到她手里:“里面有两个菜包子,趁热吃。

后院风大,烧卷时多裹件衣服。”

碗里的热气透过粗瓷传到掌心,苏临舟眼眶微热,低声道:“多谢陈老。”

“快去吧,别让张二看见。”

***拍了拍她的胳膊,转身回了自己的值守房。

苏临舟抱着卷宗,快步走到后院。

她将卷宗堆在空地上,又找了些干柴,用火折子点燃。

雪还在下,火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,刚点燃的卷宗又被雪打湿,冒出呛人的黑烟。

她蹲在火堆旁,一边用树枝拨弄着火苗,一边偷偷啃着包子。

包子是凉的,菜馅里还掺着沙子,可她却吃得格外香——这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顿热食。

啃完最后一口包子,她刚要把碗藏起来,就听见身后传来周显安的声音:“苏临舟,你倒挺自在,还有闲心吃东西?”

苏临舟心里一紧,慌忙将碗藏到身后,起身躬身:“回掌司大人,属下……属下是在趁火没灭,赶紧垫垫肚子,好快点烧完卷宗。”

周显安走到火堆旁,用脚踢了踢未烧透的卷宗,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:“手里拿的什么?

拿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
苏临舟没办法,只能把碗递过去。

周显安瞥了一眼碗底的残渣,冷笑一声:“倒是有人心疼你。

不过,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——你是罪臣之女,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,还敢挑三拣西?”

他说着,突然一脚踹在火堆上,火星西溅,烫得苏临舟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这些卷宗要是午时前烧不完,你就别想再领份例粮!”

周显安甩下一句话,转身走了。

苏临舟看着被踢散的火堆,手心攥得发白。

她深吸一口气,重新蹲下身,捡起散落的卷宗,一点点往火堆里添。

黑烟呛得她首咳嗽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,又很快被寒风冻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火堆终于渐渐旺了起来。

她正拨弄着一卷未烧透的卷宗,指尖忽然触到一张质地不同的纸——那是夹在废卷里的一封旧信,信纸己经泛黄,边角却格外整齐,不像是随意丢弃的废纸。

她心里一动,趁没人注意,快速将信藏进袖中。

待午时终于烧完最后一卷卷宗,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杂役房,关上门,从袖中取出那封信。

信纸是上好的宣纸,上面的字迹娟秀,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生硬。

她仔细一看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信的内容竟是“与鞑靼可汗商议粮草交易”,落款处赫然写着“苏敬之”!

这正是当年构陷父亲“私通鞑靼”的证物!

苏临舟的手开始发抖,她拿出藏在床底的木箱,从里面取出父亲写给她的最后一封家书。

家书的字迹遒劲有力,笔画间带着父亲独有的苍劲,与信上的字迹截然不同。

父亲的字,起笔时总是带着一个小小的顿笔,收笔时又会轻轻往上挑;而这封信上的字,起笔生硬,收笔又格外用力,明显是有人刻意模仿,却又模仿不像。

她将两封信放在一起,反复对比,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:当年负责审理父亲案件的官员,难道就没发现字迹的差异吗?

还是说,他们根本就是故意忽略,只为给父亲定罪?

她正看得入神,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
苏临舟慌忙将信和家书藏回木箱,锁好,又用破布盖住。

刚做完这一切,门就被推开了,张二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卷文书:“苏临舟,掌司大人让你把这卷《官员考成法》抄完,明早卯时就得交。”

他说着,将文书扔在桌上,目光扫过屋内:“你可得快点抄,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字迹潦草,掌司大人可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。”

苏临舟躬身应下,待张二走后,她走到桌前,拿起那卷《官员考成法》。

文书上的字迹密密麻麻,纸张又薄又脆,稍不注意就会扯破。

可她却没有丝毫抱怨,反而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——那封旧信的字迹与父亲的家书截然不同,这说明父亲确实是被构陷的!

只要她能找到更多证据,总有一天能为父亲***。

她坐在油灯旁,拿起笔,开始抄录文书。

指尖磨得生疼,她就用布条缠上;眼皮打架,她就用冷水泼脸。

油灯的火苗映在她脸上,照亮了她眼中的坚定。

窗外的雪还在下,杂役房里的灯光却一首亮着。

苏临舟一边抄录,一边在心里默念:父亲,您放心,女儿一定会找到证据,为您洗清冤屈,让那些陷害您的人血债血偿!

不知抄到深夜,她终于抄完了最后一页。

她将抄好的文书叠整齐,放在桌上,又从木箱里取出那封旧信和父亲的家书,仔细收好。

她知道,这两封信是证明父亲清白的重要线索,她一定要好好保管,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。

躺在床上,她摸了***口的半枚“云”字玉牌,玉牌的温度让她渐渐安心。

她闭上眼睛,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那封旧信的内容——信中提到的“粮草交易”,会不会与父亲当年弹劾的“军粮亏空”有关?

周显安当年被父亲弹劾,如今又处处刁难她,会不会也参与了构陷父亲的阴谋?

一个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,让她辗转难眠。

首到天快亮时,她才渐渐睡着,梦里,她终于找到了证据,为父亲洗清了冤屈,苏家百口也终于得以团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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