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鬼修剑碎,神君欲抽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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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升台的喧嚣被抛在身后,沈知寒循着接引仙官所指,踏入了巍峨肃穆的仙宫登记处。

仙宫白玉为柱,金瓦铺顶,仙气氤氲缭绕,本是神圣祥和之地,却因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,空气骤然凝滞。

负责登记的管事仙官头也没抬,习惯性地递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牌,公式化地开口:“新飞升者?

姓名,出身界域,注入仙力显化境界,登记随身物品,申报在仙界同门或亲属……”他的话音在抬头看清来者时戛然而止。

鬼气!

精纯而森然的鬼气!

管事仙官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嘴巴微张。

他在这仙宫登记处干了上千年,见过的飞升者形形***,妖修、魔修甚至精怪修都见过几位,可这鬼修飞升……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!

他好歹是资深仙官,迅速压下惊愕,勉强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,只是声音不免带上了几分异样:“……原、原来是鬼仙道友,请……按流程登记吧。”

心中却己是惊涛骇浪:竟真是鬼修!

难道真的还是那位传说中的那位……沈知寒面无表情地接过玉牌,依言将自身力量缓缓注入其中。

她周身缭绕的虽是鬼气,但经过飞升仙光洗礼和自身无情道淬炼,己转化为一种极为特殊且精纯的仙力,只是仍带着幽冥的森寒。

嗡!

玉牌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,光芒之盛,竟将整个登记处照得亮如白昼,引得远处其他几位仙官也纷纷侧目。

玉牌之上,两个大字缓缓浮现——天仙!

“天仙境?”

管事仙官失声惊呼,手一抖,差点打翻桌上的笔墨。

整个仙界的境界划分清晰严明:真仙、天仙、金仙、太乙境、大罗境、混元大罗金仙(仙尊),再往上便是近乎传说、以身合道的道祖圣人。

寻常修士,纵是天才绝艳,刚飞升时也几乎都是真仙初期,需历经漫长岁月苦修积累方能逐步提升。

鬼修之道,逆天而行,比寻常修行艰难百倍千倍。

能成功飞升己是夺天地之造化的奇迹,万载难逢。

而眼前这位,竟一跃成为天仙!

这是何等恐怖的根基与积累?

说明她在下界时,不仅有过惊天动地的大机缘,心性之坚韧、修炼之刻苦,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,这女子,绝非寻常鬼物!

管事仙官再看向沈知寒时,眼神己彻底变了,原有的几分轻视和好奇尽数化为震惊。

“登、登记下一项,随身物品。”

仙官的声音有些发干。

沈知寒沉默片刻,手腕一翻。

没有预料中的瓶瓶罐罐(丹药)、仙草灵材,更没有闪烁宝光的仙器法宝。

她的掌心,只安静地躺着一把剑。

一把……破损不堪,甚至可以说是凄惨的剑。

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,剑刃处处是崩裂的缺口,黯淡无光,唯有剑柄处被摩挲得异常光滑,显是主人常年紧握。

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。

众仙官面面相觑,眼中疑惑更甚。

鬼修虽不依赖外物,但飞升者哪个没点家底?

这位天仙境的鬼仙,竟穷酸至此?

他们不知,沈知寒体质特殊,乃是至阴鬼体,寻常仙丹灵药于她非但无益,反而会污染鬼气,损害根基。

她的修炼之路,唯有杀戮。

三千年幽冥挣扎,她斩恶鬼、诛邪魔、屠戮一切为祸世间的凶戾之物,于血海尸山中搏杀,吸收炼化那滔天煞气以为己用。

这把破碎的剑,便是她唯一的伙伴,陪她斩尽万千劫难,也承载了她所有的过往。

它碎了,她也从未想过更换。

最后,便是最关键,也是所有竖着耳朵偷听的仙官们最期待的一问:“在仙界,可有同门、师承或亲属?”

瞬间,整个登记处落针可闻,连仙气流动似乎都慢了下来。

无数道好奇地目光灼灼地钉在沈知寒身上。

同门?

师承?

这些或许重要,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最想知道那个答案。

她会提及那位高高在上的三界共主吗?

会承认那层曾震动三界的关系吗?

沈知寒却没有丝毫犹豫:“没有。”

“三千载岁月,我原本身处的修真界,家族早己湮灭于时光,无人飞升。”

“至于其他……”她微微停顿,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,随即复归死寂,“**没有任何亲属。”

斩钉截铁,毫无转圜。

她没有提那个名字,甚至没有流露出半分与之相关的情绪,仿佛那震惊三界的“杀妻证道”,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段早己湮灭、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。

不远处,层层祥云之后,一道透明的身影闻言剧烈地晃动了一下,周遭的云气都因那瞬间失控的心绪而紊乱了一刹,又被主人以莫大法力强行压下,加固了十重隐匿禁制。

管事仙官愣了愣,似乎有些失望,又似乎松了口气,忙低头记录:“呃,好,好的。”

登记完毕,接下来便是安排职司。

每一个飞升者都会根据自身境界、潜力、功德厚薄以及在仙界的“人脉关系”,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。

或下界一方沃土享受香火供奉,积攒信仰之力;或在天庭某部领个闲职清修;关系硬、实力强、功德厚的,自然能捞到油水丰厚、权势显赫的好位置。

然而,面对沈知寒,负责此事的仙官们却犯了难。

论实力,天仙初期,绝对不俗,远超一般新晋飞升者。

论功德,玉牌显示其功德金光极其雄厚,竟比许多积年的善仙还要耀眼,说明她在下界斩恶诛邪,庇护苍生,做了无量功德。

可……她穷得叮当响,全身家当就一把破剑。

她毫无背景根脚,明确表示“没有任何亲属”。

最棘手的是,她那身力量虽是仙力,却混杂着精纯无比的鬼气森森,这该把她往哪儿塞?

天庭各部谁愿意接纳一个气息如此“不祥”的鬼仙?

下界享受香火?

哪方生灵愿意供奉一位鬼仙?

几位仙官窃窃私语,争论半晌,终究拿不定主意。

最终,那管事仙官只得掏出一枚传讯玉牌递给沈知寒,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和为难:“沈仙子,您的情况特殊,职司安排还需上峰斟酌定夺。

请您暂且凭此玉牌在仙馆歇息,待有消息,玉牌自会通知。”

沈知寒早己料到如此。

她平静地接过玉牌,道了声谢,并无多余言语,转身便走。

登记处的仙官们目送她离去,眼神复杂,充满了好奇、探究、同情,也有一丝忌惮,却再无一人敢像飞升台那些仙君般出声议论。

沈知寒一步步走远,并未回头。

她不知道,在她身后,那重重云霭深处,一道隐匿的身影始终凝视着她。

当她展露天仙修为时,那目光充满了骄傲,低声喃语:“我的寒儿,果然天资卓绝,万载无双……”当听到她毫不犹豫地说出“没有任何亲属”时,那身影猛地一个踉跄,周身气息剧烈翻腾,心痛得几乎难以自持,慌忙掐诀加固了十层防护禁制,生怕泄露一丝一毫被她察觉。

当看到她全部家当唯有那柄破碎残剑时,无边的悔恨与心疼几乎将他淹没。

“寒儿的剑……碎了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沉痛,“碎了便碎了,无妨……无妨……待我抽了仙骨,定为寒儿重铸一把更好的……把这世间所有的稀世珍宝,都给她……”而沈知寒,只是握紧了她的剑,走向那仙界为她安排的未知的临时居所。

前路茫茫,然她心若寒冰,唯道而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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