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此约不渝 沐然 2025-09-09 02:2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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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知府独女,六岁那年生了场怪病。病好后却常进梦魇,如癫如痴,

执念要嫁给那个梦中人。可只有我相信,那不是一场梦,而是跨越两世的执念与等待。

1.我是知府独女,从小锦衣玉食,顺风顺水,独独六岁那年,生了一场怪病。

母亲说那几日不知为何,我毫无征兆地高烧不退,连日昏睡不醒,还不停呓语。

我心悦于你......必会找到你......矢志不渝!我喊得字字泣血,

如癫如狂。吓得父亲请来了州县最好的大夫,也没瞧出是什么毛病。

而那几日昏睡的我却全然不知,

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......梦中之事我已模糊不清,而每每细想,

却又痛心不已,便也不去探究。我不曾告诉任何人,我梦里分明记得他的指尖擦过我鬓角,

声音温得像春日的风。可转瞬间,他被人猛地拽走,玄色衣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冷风。

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暗处,寒意如冰。2.经历了这一遭,我虽心如明镜,

却成了个语不成调的痴儿。母亲曾说我这病来的蹊跷,请来的大夫都说我眼底淤青,

像是被什么所蛊,能不能痊愈全凭天意造化。我虽苏醒,却害了毛病,不但言语混乱,

如遇天地骤暗,下起雨来,我就心慌的厉害,无法自已。父母只道我是受了惊吓,情志失调,

又从各地寻了名医药方为我医治。害病前,当地世家大族皆有攀附之意,争抢着结亲。

父亲考虑再三,择了清河张氏。自我病了,张氏面上客客气气,背地里却托人递话,

说他家公子身子不争气。之后便只好一拍两散,我倒白白沦为了世人的笑柄。时光荏苒,

年华渐长,转瞬间,我已及笄。一日,我正在房中练字,父亲从衙门回来,满面红光。

今日我要与你们说一件天大的喜事,他难掩喜色:我为婉儿寻得了一门好亲事。

母亲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赶忙追问:不知是谁家公子?我一个失神,

笔锋重重一顿,宣纸上迅速晕染开一摊浓重的墨痕。父亲沉浸在欣喜中,没留意到我的变化,

他微微一笑,脸上露出一抹得意。原来对方是颍州转运使家中的嫡长子,

据说他家在朝中还有依附,前途不可小觑。我默不作声地低着头,假装在写字,

可手里的笔杆早就不听使唤在纸上到处横走。婉儿,你说可好啊?母亲见我并无反应,

目光向我投了过来。父母爱子,为之长远计,这个道理我又岂会不懂,自我患病,又被退婚,

父母自是想处处替我周全。想到这些,鼻尖就发酸。先前我确实为婚事懊恼过,

满城的闲话像针似的扎人。可如今不碍了。夜夜梦里总有身影在眼前晃动,

熟悉得像刻在骨头上,醒时心口空落落的。比起旁人的眼光,

我更想弄明白 —— 他到底是谁?想到此,我从一旁取来纸写下:爹,女儿年岁尚小,

想多侍奉爹爹几年。一脸认真地拿给了父亲。父亲本还面带喜色,看完我的字后不禁一愣,

眼底闪过一丝讶异。母亲看后手中的热茶盏差点滑落,她赶忙放下茶盏,

拉我到近旁道:婉儿,你年岁渐长……趁着爹爹如今在朝中还有些人脉,

早日定下亲事才好。说完她停下来,怜爱地拂了拂我垂在耳边的碎发:况且,

你现在……需上好的药材精心调养,这开销哪个寻常人家能担得起的?不可任性啊……

我在一旁看着母亲,指甲早已嵌入掌心。春寒料峭,天地苍茫。时而梦境如弯刀,

一厘一厘地刮着人内心的伤处,隐约中,我总觉得梦里那个人在等我。我有时也难辨,

事情和心,到底是谁困住了谁……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,

岂料几个月后命运就与我开了一场玩笑。3.那天清晨,母亲来到我的房中,二话没说,

就与彩云一道为我精心梳妆了一番。

她命彩云服侍我穿上平日里极少上身的一袭紫色轻纱百迭裙,每一道褶皱都熨帖的齐整如新,

自己也是一身华服。我不解地看她,眼中透着疑惑。母亲笑而不语,

一脸神秘地说: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等我回过神来,

已被小厮领着去往转运使家花园的路上。原来母亲带我来的,正是转运使家的府邸。

我有些懊恼,怪自己没问清楚就跟着出了门,搞得现在不好推脱,只好硬着头皮前去。

回廊九曲,转运使府邸像是藏着半座江南春色。我却另有所想,有一搭无一搭地赏着花卉。

绕过长廊,远远地,便见花园水榭上的凉亭里有几位世家公子在高谈阔论,谈笑风生。

我心中一滞,不禁放慢了些脚步。小厮走在前面,向其中一人附耳说了几句便退了下去。

我抬眼去看,心想这便是陆公子了。瞬间凉亭内安静了下来,几人都朝我这边望了过来。

陆公子一袭云水青直裰,广袖垂落,有翩翩公子之风,只是眉眼间沁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然。

他身旁还有一男子立在正中,眉目俊朗,潇洒伟岸,脸上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英气,

看到我时眼中带着些许惊讶。其他几人皆围拢在他们身旁,其中还有一个面如桃花,

眉眼盈盈的少女。众人灼灼的目光,让我有些不自在,便快步走到近前,欠身行了礼。

本该说些什么,但我却连半句都挤不出口。气氛略显尴尬,彩云正想上前替我解围,

一旁的少女缓缓来到近前,上下打量着我,浅笑道:这位妹妹就是知府家的小姐了吧……

她仪态万千,唇角的弧度弯的刚刚好,即便此刻在一群男子中,也无半点失仪。

一直只闻其名,不见其人……她目光一寸寸在我身上游走,倒是个美人胚子呢。

听闻妹妹大病初愈,如今可是无事了?你……你……我本想问明她的身份,

到底支吾了半天,并无下句。在场的众公子脸上露出戏虐的表情,陆公子脸色一沉,

眼中晦暗不明。子吟,莫失了分寸!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替我解了围,

我抬眸看去,见立在正中的那位男子正眸光沉沉地看向我。他并无半分讥笑之意,微风拂来,

几缕碎发拂过眉间,如墨笔轻扫,反添三分不羁:在下程远明,

方才说话的是夏将军的千金,夏子衿。她自小在府里被疼宠着长大,性子直率了些。

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。他态度诚恳,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。我虽不知他家世背景,

但只觉他在几人中分量不轻,他话音刚落,气氛便不一样了,众公子皆不敢再有揶揄之意,

就连陆公子脸上都带着几分恭敬。这下反倒是夏子衿面颊微红,

带着几分娇羞道:哪、哪是你说的那样……连嗔怪都带着些软意。

余下几位公子听闻此话,不禁相视而笑,大家的注意力终于不再汇聚在我一人身上,

我这才如释重负,暗暗吐了口气。再看陆公子,他目光已经移至别处,

对我并无过多关切之意。之后,我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,听着他们在一起插科打诨,

吟诗做赋,没有再出半点声响。整个下午,我都觉得自己像误闯瑶台的凡鹊,

与这里格格不入。只好数着香笺上飘落的木樨花瓣,堪堪地在凉亭中消磨。辞行时,

我与彩云走在最前面,陆公子早已不知去向。心下怅然,忽觉肩头一沉,回身看去,

却是程远明立在身前。你的香囊……

他纤长的手指正捏着我那枚平日常带在身上的洛神赋,轻轻摇晃。

我这才惊觉方才大概是无聊,把玩香囊时解了穗子,竟将这贴身之物遗落在了桌上。仓促间,

我只觉脸颊微热,福身去接香囊时碰到程远明手尖的刹那,寒意如初雪。我心头一紧,

忙将香囊快速取回塞进袖口中。程远明唇角微勾,似还要说些什么,

不远处的夏子衿提着石榴红裙摆疾步跑来,撒娇般地拽着他的衣袖道:远明,

我还在到处找你。你怎么走这么快,也不知道等等我……程远明这才回身去看,

恍若大梦初醒,迟疑片刻后顺势牵着她的手腕,脚步轻快地转身往另一处走去。

4.回到家中,拖着一身的疲惫我便入了梦。在梦中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前,

只是朦胧的薄雾中我看不清他的脸。我感受着他手心的温热,指尖却似幽深的潭水般冰寒,

直到那只手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无情地抽走……刹那间,我开始歇斯底里地挣扎起身,

却仿佛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。我一遍遍声嘶力竭的哭喊,

可那身影却依旧渐行渐远……猛地睁开眼,我只觉浑身已被冷汗浸透,身旁的彩云满是担忧,

手里的帕子正在轻轻为我擦拭脸颊的汗水。小姐,你可是又做噩梦了?

彩云是自幼便陪在我身边的贴身婢女,只有她清楚六岁之后的我,

还有多少个夜晚在梦境中痛哭,嘶喊,像中了心魔。无……事……我艰难说出两个字,

苦笑一声,爬下床去喝水。看到桌上的香囊,

不自觉地捧在手中发呆……昨天幸亏程公子及时发现,这个香囊可是小姐的护身符呢……

小姐,程公子和夏小姐真的已有婚约吗?他们看着倒是般配呢……

听说那程公子家世显赫,小姐你发现没有,昨天只要他开口,

众人都不敢说个“不”字……唉,我们的陆公子要是有程公子的一半暖心,就好了……

彩云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,都是昨天下午听众人调笑打趣间无意说出口的,

只是无从印证罢了。其实不必旁人多言,单看程远明站在那里,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。

眉宇间藏着未露的锋芒,连说话时温和的语调里,都带着种不动声色的笃定,

绝非寻常人家的子弟。他待我的那些照拂,细想起来,更像是春日里大树给小草遮了遮雨,

他不过是站在更高的地方,随手抬抬衣袖,

就替我挡去了那些我自己拼尽全力也跨不过去的坎。而那陆公子……他待我虽然也还客气,

却无半分关切之心,就算成亲,恐怕往后的日子也是难熬的。此时,彩云见我神色黯然,

想来我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神来,便也不再多讲了。父亲母亲从陆家回来倒是很开心,

据说陆大人陆夫人都很是喜欢我,这一桩“好事”眼看着就要圆满。我虽心中不愿,

可又怕父母两难,也只好闭口不言,盼着哪天陆家想明白了,没准会像张家一样一拍两散。

5.接下来的几天,我都心事重重,多日噩梦连连。这日,我在房中读《补笔谈》,

突然想去御街的书肆里找找相关的书看,特唤彩云陪着我一起。好久没有来御街,

我看什么都新鲜,先是去了书肆选了想看的书册,又瞧见旁边的茶坊,热闹非凡。

一位老婆婆正在点茶,我便停下脚来看她调茶。我正看地专心,

却见茶盏上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,这才抬头,不料眼前竟是陆公子,

暗自懊恼今日怎会这般不巧。他仿佛心情倒是不错,眼角眉梢都浸着三分笑意,

说道:赵小姐今日也来逛茶坊啊?我福了礼,默默点了下头,

指了指手中用油纸包好的书册,示意他自己是来买书的。之后我并无话可说,没等他再启口,

就想带着彩云告辞离开。刚抬步,便听陆公子开口言道:前几日听家父讲,

一个月后便会带我去府上提亲.....我听后不禁脚步一滞,心像被猛地一击。

陆公子仿佛看出了我的踌躇,脸上那点客套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,

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:赵大人与家父是多年的交情,

两家结亲本就是最稳妥的安排,你我之间,原也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。说到这里,

他抬眼望着我,目光淡然道:往后成了亲,我们只需举案齐眉、相敬如宾,

守好那方圆便是.....我没有说话,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。我知道他讲的半句不假,

世家贵族结亲辨利益,观得失,样样都要斟酌,唯独两人的感情皆在其次。可想到此,

我的目光还是一寸寸地暗了下去,心中一片无法言说的哀鸣。此时天边轰的一声闷雷炸起,

瞬间乌云遮住了太阳。我心头一沉,感觉心口猝然停顿了一下,霎时天旋地转,

手上的书册也滑落到了地上。天地骤暗如同被诅咒的冥域,接连的雷声在我耳中嗡嗡作响,

然而比惊雷更让我战栗的,是恍惚间每一次梦境中无助的嘶喊。我顾不得体面,

力不可支地蹲在地上,蜷成了一团。许久,我都仿佛置身在密不透光的黑暗里,

那窒息让我喘不过气,

我感觉似乎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将我整个人吞噬殆尽……又过了一会儿,

朦胧中传来阵阵说话的声音,我似被谁轻轻抱起,接着围拢过来的气息浑厚而温暖,

让我逐渐放下了心……之后我便再无知觉。6.等我醒来,已经躺在家里的榻上,

外面的大雨还在连幕地下着。母亲坐在床边,正忧心地看着我,见我醒了,

赶忙让彩云扶我喝了药,又用帕子替我擦干脸上的细汗,疼惜道:张神医已经来看过,

说你并无大碍……只是心病难医,再硬朗的身子,也经不住你日日磋磨啊!我无力答话,

会意母亲自己疲倦,她也不好再讲什么,直到我睡去才放心离开。半梦半醒间,

我梦见有人把我轻轻抱起,继而飘来那股温热的气息,接连几日再无梦魇。

我在屋里又躺了几日,感觉有些力气了,这才想起那天在御街买的书册不知是掉落在了哪里。

去问彩云,彩云一脸迟疑,说是当时我晕倒之后实在不顾上别的,应该是遗失了。

我心中一阵遗憾,听书肆的老板讲那本书册是孤本,未来再寻到恐怕很难了。思来想去,

还是决定回茶坊再找找看。彩云陪着我一道,在茶坊外转了许久,

问了几个那天隐约觉得见过的人,都说没有看到。我心里一阵失落,

抬眼却看见夏子吟出现在我面前,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。我欲行礼,

她却猝然开口道:前几日你晕倒,今日瞧着,气色倒是见好。我怔愣,

不知道她是如何会知道的。她微微弯了弯唇,仿佛并没想等到我的反应,

继续自顾自地说:只是女儿家身子骨弱,还是少往人多的地方凑,免得再出什么岔子,

又要劳烦旁人挂心。我听完一头雾水,我劳谁挂心了?身旁彩云的表情却越发不自然起来,

支吾道:夏小姐莫要讲了,我家小姐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话,我们只是来寻些东西,

这就要回去了……你们是来找书册的吗?彩云话音刚落,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畔,

远处修长而俊逸的身影渐渐清晰,是程远明。我心里一惊,没想到会是他,

不过想想夏子吟在,他们大概是一起来的。可心里马上又被许多个疑问代替。

他如何知道我的书册?夏子吟刚才讲的又是什么意思?程远明倒是没有丝毫遮掩,

眼里笑意渐浓,走到我面前朗声道:你今日气色倒是好了许多,喏……你的书册,还给你。

说着,便将手中的书递给了我,我恍惚了一下,

觉得不可思议……那本昔日的书册失而复得倒是令我开心不已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。

程远明见我笑了,仿佛比我还欢喜,眉眼间笑意盈盈,温柔而明亮,只一眼,便叫人难忘。

夏子吟在一旁显然有些不开心,只是有程远明在,她又仿佛不好说什么,

只能冷冷得看着我们。我知道这里自是不便多留的,心中的疑问回去问彩云足以。于是,

我屈膝福身,恭敬的施以一礼,艰难从口中道出了一句:谢……谢!准备离开时,

程远明神色一变,像是想到什么,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:我听子航说,

近日要去府上提亲?你们……我猜子航就是陆公子的字了。他大约是意识到此刻人多口杂,

现在说此事极为不妥,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可那双眼睛却没移开,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我,

眼底翻涌着某种复杂的情绪。稍作沉吟,他向我走近一步,

声音压得极低:陆府与令尊往来密切,这亲事在外人看来是美事。只是子航素来随性,

未必懂珍惜。他眼里像蒙了层雾,带着意味深长的不明所以,看得我心头发紧。

我与他不过是那日陆府的一面之缘,连话都没说过几句,他为何要讲这些?要劝,

难道不该去劝陆子航吗?夏子吟她们离得极近,那些话不知是否被听了去。

况且……现在我自己都无法左右的事,又能对外人说什么?于是,我只深深地回望了他一眼,

没有答话,而是将程远明留在了身后。转身间余光瞥见他扔站在原地,目光驽定,

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。7.回到家中,我把书册重重地甩在了桌上,从小到大,

我都没与彩云生过这么大的气。她见了,扑通一声跪在我身旁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,

哭诉道:小姐,你不要生气,那天事发突然……彩云这才一五一十把那天的事说与我听,

原来当日我晕倒后陆公子只是遣人来家中通告,是程远明路过后及时发现才将我送去了医馆,

之后又细心地回茶坊找到了我遗落的书册,夏子吟大概一直和他在一起,

所以今天才会讲出这番话来,但显然是有些不悦的。

彩云还说那日在医馆听曾给官家看病的张神医讲,程远明家世非同一般,

他是当朝五皇子的伴读,理学名臣程家的后代,而程远明与夏子吟也是被万岁爷指了婚事的。

我也不是真生彩云的气,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事自己被蒙在鼓里。现在看她如此,

自是不忍心的,忙将她扶起。安抚了彩云,我缓缓捧起书册,

宣纸中特有的糙感顺着指腹漫入神经。当日晕厥后的种种感受,如曲江春潮,

携着那日的心悸奔涌而来。原来有些感受,从来不是梦。有些记忆早刻进骨血,

只等触到某个开关,便决堤而来。彩云方才说的那些话,恰恰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。

我早知程远明举手投足,风范气度皆透着不凡,若非天潢贵胄,起码也是簪缨世家,

身份自是贵不可言。只是未料到高高在上的他,竟会有方才那般欲言又止,求之弗得的模样。

回想他拦住我时的神情,句句都在为我的婚事担忧,可他真的只是单纯想劝阻吗?

特意提起陆府与父亲往来密切,这话里又藏着几分深意?心头掠过一丝异样,我不得不承认,

面对那样玉树临风、器宇不凡的公子,说从未有过片刻心动,那是自欺欺人。

只是……我低头看看自己,又想起彩云那句 “他与夏家小姐早有婚约在身”的话,

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轻笑。就算没有这层婚约,我与他之间,本就有云泥之别。

好在我向来清醒,从始至终都未有过半点痴心妄念。这点刚冒头的心思,被我狠狠按回心底,

连半分涟漪都不敢让它泛起。只是程远明每次伸手相助,确实让我心存感激,将来若有机会,

再寻别的法子报答吧。晚风掠过耳际,带着点凉意,心里那点刚被搅动的涟漪,

终究还是沉了下去,只剩下一片清醒的怅然。8.近来总见父亲书房的灯亮到深夜,

他回房时脚步都比往日沉些,像是在府衙忙的忘了时辰。

以前陆大人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家里一次,这阵子却常来。每次他来,

母亲都会提前备上雨前茶,父亲便拉着他去花厅说话,有时聊到兴头上,还会留他用晚饭。

有程远明的提醒,每次我路过花厅时,都会放慢脚步,常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谈话声,

大多是官场琐事,偶尔也会提到 “婚期”“聘礼” 之类的字眼,听得我耳尖发烫,

便赶紧绕着走了。我了解父亲了,他在官场浮沉这些年一向谨慎,从不肯轻易与人攀附。

同僚私下里说他 “迂腐”,他也只是笑笑。可这次不一样,父亲是为了我,

才肯放下素来的坚持,这么做,倒像是在为我铺路。想到这些,我心里就沉甸甸的,

连带着那点不安也越发重了,即使入了梦也不安稳。自从我生病,

母亲便隔三岔五去灵隐寺上香,这日便要带着我,一来祈福,二来卜问八字。我虽心中不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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