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碑上清晰可见陈玉玲之墓,水生立。
墓主人的照片,洛似曾相识,但始终想不起来她是谁?
洛不敢停留耽搁,离开此地。
不知不觉来到大路上,当他回头时,身后的油菜地不见,变成了一片农田。
不远处驶来一辆***十年代农村常用的手扶拖拉机。
“这不是水生吗?
快上车,我带你一程”,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粗汉子。
刚刚听见他呼唤水生的名字,洛想起了不久前的事。
就在洛诧异间,洛被粗汉子一把拉上车,力气出奇的大。
就在两人闲聊间,车不一会儿抵达村头。
不少男女老少扎堆在村头。
其中一位俏皮可爱的女孩子从人群中窜出来挽住洛的胳膊,欢快的说道:“水生哥,今天出村打听到什么好消息没有?”
洛被少女的热情弄的十分不自在,正当洛要澄清自己身份时。
一旁满脸苍老的老奶奶,指着村头的第一间平瓦房对着洛大声说道:“水生呀,记得早点回家。”
老奶奶与周围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,甚至有点可怕。
语气很重,好像强调洛就是水生。
一旁的俏皮女孩不耐烦的拽着洛,往她家的方向走去,压根不理会老人家。
身后又想起老人的叫唤:“水生,记得早些回家”,老人家反复强调着。
小镇民乡淳朴,道路两旁,两三户的排列着,也有高处几户,低处几户,就连河对面也有。
桥头的小卖部不少小朋友搭在小卖部的窗户口,不久一个中年男子被几个同村人抬过来,原来是种田男子被蛇咬伤了。
镇上唯一治疗蛇咬伤的也在此小卖部。
不少村民跑过来围观,在此不远是家包子铺,无意间看到了什么,好像是一头黑猪被拖动,总不可能是人吧!
村子中心地方,有个貌似村民用来***的高台,有可能唱戏的台子。
在熟人的呼喊下才得知少女叫马小芳,她的父母好似年轻,精神抖擞。
马小芳的父母很热心,好吃好喝全都上了。
闲聊之下才知道,龙婆是水生的奶奶,老人平常听力不好,大家都称呼她聋婆。
村子里到了六七点钟,基本就开始天黑起来。
没有城里那样的路灯。
黄昏时分,告别小芳一家,独自回到所谓的家。
水生的房子是平瓦房,大门就腐坏的像长久没人居住的样子,夕阳西下格外凄凉。
正当洛敲门,门就被人打开,此人正是白天的老人家,龙婆。
关上门,没等洛开口,龙婆举着煤油灯走向炉灶,从锅里端出一碗红菜苔和一大碗米饭。
细声说道:“早些吃完早些休息,还有夜间不要到处走动,我知道你不是他,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”。
于是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阴影里。
洛听了此话不寒而栗。
赶紧简单收拾,回到自己的房间,也就是水生的房间。
乡村的平房都是左右对称的卧室,房门也是半掩的那种。
洛今天也是够累,即使在陌生环境心里十分不安,双眼开始朦胧。
不久隐约蚊帐边出现了一个人影,由于太累洛很快进入梦乡。
首到第二天鸡鸣,小芳老早在堂屋等候,洛隐约小芳和龙婆不对付。
于是拿了两个团子与小芳出了门,团子很美味,糯米外壳,里面包着馅,干子丁,胡萝卜丁,肉丁,非常好吃。
递了一个给小芳,起初有些抵触,结果吃相极为夸张。
看到少女的背影,摇摇头很是无语。
走在昨日的道路上,又有人被蛇咬伤,包子店的炉灶旁隐约又看到如同黑色长发被拖动,即使被门的高台阶挡住,也看的比昨天清晰点。
正当回想昨日种种,小芳便拽着水生去她表哥家串门,小芳的表哥精壮无比,十分憨态可掬,而且非常热情,硬拉着吃晚饭。
乡下的饭点一般在下午五六点钟。
天开始暗下来,在小芳表哥的招待下,早己醉的不省人事。
次日清晨,腰疼的厉害,面部有伤痕,水生上完香,小芳一如既往来找水生。
依旧还是那条路,还是那个被蛇咬伤过的种田人。
由于有伤,今日不敢喝醉,在回家途中,小芳和表哥大吵起来,争论什么陈什么玉玲找到没有。
小芳的表哥凶狠的看着搭在他表妹肩上的水生,水生都看在眼里,正好身执意自己行走,摇摇晃晃大步走在前面,后面两人紧随其后。
水生明白昨日的伤肯定是她表哥所为,不知道憨态可掬的表哥会如此恶毒。
不敢停步,不多时把兄妹二人甩在身后。
快步到家,奶奶正在门前清扫,不远处站着的两人消失在昏暗中,龙婆不慌不忙摆好扫帚。
急忙问道:“陈玉玲是谁?”
龙婆惊惧,与之前的沉稳判若两人,栓上大门,正要开口。
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,咚!
咚!
咚!
龙婆拉着水生,跑去水生的卧室,取下脖颈上的一颗珠子挂饰,套在他的颈子上,一把将水生推进黑暗房间里的一个衣柜中,关上柜门,不知道在柜门上画着什么符咒。
大堂外边的敲门声越来越沉,“水生哥,在里面吗?
快开门呀!
我是小芳呀。”
正是不久前分开的小芳在敲门,力度之大不像正常人。
龙婆叮嘱柜子中的水生:“不论发生什么事,千万别出来。”
于是龙婆大步往卧室外走去。
砰的一声,大门倒塌,“老东西,你把水生哥藏哪去了!”
小芳此刻如同怪物,尖锐的獠牙,血红色的双眼,面目可憎,朝着龙婆咆哮。
老人没有了惧怕之色,慢声回答:“孙儿多年没回家。”
卧室外的争论被躲藏在柜中的水生听的真切,心惊为什么奶奶之前一首叮嘱他是水生,到这时又会这么说,心中一阵不妙,脊梁骨发寒。
原本老旧的房子里的那种寒意瞬间冰冷透骨。
怪物再次尖锐声刺耳:“老东西,难怪日显衰老,竟然没吃那***的血肉。”
不久,大堂没了声响,卧室门被推开,“水生哥,别躲了,我知道你回来了”窗外火光通天,村民手持火把在大街上寻找水生踪影,一道亮光扫过,阴冷的房间,正好与小芳隔着柜门缝隙相视,小芳依旧是那个小姑娘,鲜艳的红唇楚楚动人,貌似只有她没有注意到柜子中的水生。
水生注意到脖子上的珠子挂饰发出淡淡的绿光,房子大门外的表哥急忙催促表妹,小芳不耐烦的离开了卧室。
夜黑风高蝉鸣止静,窗外的火光暗去。
满脸血痕的龙婆奄奄一息的对柜子中的水生说道:“赶紧从东院墙角出去,一路向东跑,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轻易回头”。
不敢停歇,按照老人的指示,很快看到东院墙角处那个长满杂草的矮洞,整个院子西墙外,站满了手持刀棍的村民,眼露红光,真是恐怖至极。
东院墙外大片农田,水生磕磕绊绊跑步前行,家里打砸声不断,野兽嘶吼。
顿感疲倦,仍然不停脚步,任凭田野间的残枝破石刮破皮肉。
身后传来小芳娇滴滴的呼唤,就连憨厚的表哥以及村子里的小孩都在呼唤水生。
也有野兽的怒吼,如此之近,难道自己要命丧此地了,水生疲惫不堪,眼睛迷蒙。
田园如此广阔没有尽头,水生举步维艰,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地。
无意间回头瞄了一眼,一群长着獠牙的怪物,伸手扑向他,水生彻底的失去意识。
眼帘底下,希望村多年前发生的事重现。
多年前村子里来了位女大学生,人非常的漂亮。
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村子里教书,村长带着村民们拉着横幅热烈欢迎,女大学生很快融入这个穷苦乡村。
村长怕陈小姐受到委屈,特意安置到水生家里,水生是村里出名老实巴交的孝子,祖孙二人相依为命。
水生家里后院有个独立的堆柴火用的房间,稍稍修整腾出来让给了陈小姐。
久而久之两人产生情愫,惹的青梅竹马的小芳十分妒忌。
某一天,陈小姐帮助奶奶干活,不小心磕碰伤,伤口处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一点痕迹都没有。
被碰巧来访的马小芳看到,知道二女不对付,拜托小芳这件事不要到处张扬。
可事后村子里的人看到陈小姐的眼光完全跟当初在村头的不一样。
就在水生去田里干农活时,村子里就开始疯了,首到黄昏时分才回来。
村子中心早己聚集很多人,村子只有有重大群体***才会有这么多人,首到散会仍然都没有见到陈小姐。
水生感到失落,回到家中,奶奶告知陈小姐的去向。
陈小姐遇到了***烦,水生不听奶奶劝阻,心乱如麻的冲向包子铺。
推门而入,瞬间如遭雷击,触目惊心的一幕,陈小姐衣衫单薄的被悬吊在房梁上,生命早己全无,血液滴落在水盆中,非常渗人。
一脚踢翻满是血水的水盆,拿过来不远处的柴刀,夺过陈小姐的尸体,逃离村子。
陈小姐就这样葬在满是油菜花的田野上。
油菜花香,饱满的红苔菜,心爱之人却远隔他方。
广阔的田野上,老人给远去的人上了三炷香,天际上空肉眼可见骨龙,巨龙张嘴,天旋地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