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舔狗的墓志铭
检测到附近 100 米内存在 A 级机遇：锦鲤型气运男王小胖，将在 3 分钟后于前方便利店捡到价值千万的清代青花瓷碎片。
系统话音刚落，林凡眼前就凭空弹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，上面赫然是个圆滚滚的头像，小眼睛大鼻子，下巴上还沾着点油渍，标注着 “王小胖（气运值 88）”，旁边还有个鲜红的倒计时：02:59。
“扯淡。”
林凡嗤笑一声，转身想走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。
刚才苏晴躲闪的眼神，刘梅恶毒的话语，还有那张彩礼清单上刺眼的数字，以及自己银行卡里可怜的余额，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他的神经上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有人能不劳而获，而自己努力了这么久，连一场像样的爱情都留不住？
宿主不信？
那我们打个赌。
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戏谑，你现在过去，假装买烟，就能看到王小胖蹲在便利店门口哭 —— 他刚才把祖传的玉佩弄丢了，正满地找呢，那玉佩可是他老娘给他求的护身符。
林凡犹豫了半秒，最终还是迈开了腿。
反正己经够惨了，就算是幻觉，去看看热闹也不亏。
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，果然有个穿着花衬衫的胖子正撅着***在货架旁摸索，圆滚滚的肚子把衬衫撑得紧紧的，后颈的肥肉堆在一起。
他一边找一边嘟囔着：“***的，这破玉佩要是丢了，我爸非打断我的腿不可，那可是我奶奶传下来的……”林凡刚走到冰柜前，就听见系统在脑海里喊：就是他！
看见货架最底层没？
那青花瓷碎片混在冰棒纸里呢，蓝白相间的，看到没？
林凡顺着系统提示的方向看去，果然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废纸上看到一个蓝白相间的角，上面似乎还有缠枝莲的纹路。
他不动声色地拿了瓶可乐，结账时故意用脚把那堆冰棒纸扒拉到自己脚边，用鞋跟轻轻压住。
“老板，你看见我玉佩没？
绿色的，这么大一块，上面还有个小孔……” 王小胖还在那哭丧着脸，急得满头大汗，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。
林凡付了钱，踢着脚下的冰棒纸往外走。
刚出店门，系统就开始欢呼：恭喜宿主！
成功截胡王小胖的 A 级机遇！
碎片己自动存入系统空间，经鉴定为清代康熙年间民窑精品，估值 1200 万！
林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，又回头望了眼还在便利店里抓狂的王小胖，突然笑出声来。
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之后的释放，带着点报复的***。
他掏出手机，把刚才偷***下的彩礼清单照片设成了屏保，然后对着空气说：“系统是吧？
下一个目标是谁？”
脑海里的机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：别急啊宿主，咱们先去把这碎片卖了 —— 我知道老城区有个古董店老板，姓周，女的，长得挺带劲，就是心贼黑，正好适合你这种腹黑体质。
巷子深处的路灯忽明忽暗，林凡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廉价戒指盒，冰凉的塑料硌着掌心，却不再觉得难受。
被退婚这事儿，好像也没那么糟。
至少，他现在有了个能让那些所谓的 “气运之子” 哭爹喊娘的秘密武器。
林凡嘴角成NIKE形状，脚步轻快地朝着系统说的古董店走去。
林凡坐在古董店对面的石阶上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系统面板里那块青花瓷碎片的虚影。
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滚过脚边，像极了苏晴以前总爱让他追着捡的卷发棒 —— 那回她故意把卷发棒扔到草丛里，说 “人家手滑嘛”，害得他在蚊子堆里扒拉了半小时，腿上咬得全是红疙瘩，她却蹲在旁边举着手机拍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这个绿茶，拿自己当工具人备胎了。
系统突然弹出的面板像块烙铁，烫得他猛地闭眼。
记忆这东西最没良心，总在这种时候翻出些带血的碎片，还贴心地配上搞笑音效。
去年冬天的跨年夜，林凡攥着两个月工资买的羊绒围巾站在商场门口。
零下五度的风灌进单薄的外套，冻得他像根瑟瑟发抖的老冰棍。
他给苏晴发了三十七条消息，从 “宝宝冷不冷” 问到 “要不要我去接你”，最后等来一句 “和闺蜜逛街呢，你先回去吧，别冻着啦，心疼～”。
那波浪号晃得他眼晕，后来才从共同好友那得知，她那天正和张老板的公子在温泉酒店跨年，朋友圈定位故意关了，倒是给张公子的朋友圈点了个赞，配的图是两人举着红酒杯的合影。
“林凡，我妈说你送的水果篮太寒酸了。”
苏晴噘着嘴，手指绕着头发，“邻居王阿姨看见都问，这是菜市场打折抢的吧？
你让我脸往哪搁呀？”
—— 可她转头就把林凡买的进口车厘子分给同事，说是 “一个追我的老板送的”。
“你设计的这破海报谁看得懂？”
她皱着鼻子把打印稿扔回给他，睫毛膏刷得像苍蝇腿，“还不如张公子托人弄的呢，人家那才叫档次。”
—— 林凡后来才发现，那张 “有档次” 的海报，分明是他上周熬夜做的废稿，被她偷偷发给了张公子。
“我闺蜜生日你就送这？”
苏晴捏着那支三百块的口红，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，“你知道张公子送了什么吗？
最新款的包包！
你让我拿得出手吗？”
—— 可她生日时，林凡花掉半年积蓄买的项链，现在正挂在她朋友圈的***里，配文是 “谢谢亲爱的，太喜欢了”，底下张公子评论 “喜欢就好”，她回了个娇羞的表情。
有次苏晴说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馄饨，特意强调 “就馋那口汤，人家来例假了嘛，身子虚”。
林凡骑着共享单车，在车流里钻了西十分钟，到家时馄饨都坨成了浆糊。
她皱着眉尝了一口就扔进垃圾桶，“哎呀，都凉了，怎么吃呀？”
转头就晒出张公子请她吃的日料大餐，九宫格里还有张特写，是张公子给她剥虾的手，配文 “有人把你放在心尖上，就有人把你当乞丐”。
最可笑的是上个月，苏晴红着眼睛来找他，睫毛膏晕得像熊猫：“林凡，我弟弟要换手机，你就当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？
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。”
林凡咬咬牙刷了信用卡，买了最新款的手机，转头就看见她弟弟在朋友圈骂 “这破手机谁稀罕，还不如张哥送我的游戏机”，配图是那部手机被扔在沙发角落，旁边摆着台***版游戏机。
“宿主，检测到强烈自我 PUA 倾向。”
系统突然插嘴，机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，“根据数据分析，您过去三百次对苏晴的付出，仅获得 7 次正向反馈，其中 5 次是让你继续花钱，2 次是让你帮忙干活。
投入产出比严重失衡，建议归类为‘无效社交’，通俗点说就是 —— 你被当成冤大头耍了。”
林凡突然笑出声，引得路过的大妈多看了两眼，嘴里嘟囔着 “这小伙子怕不是受***了”。
他掏出手机，点开那个设置了 “特别关心” 的对话框，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他说 “我在餐厅等你”。
下面是苏晴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，九宫格是她和张公子在奢侈品店的合影，她是背的那款包，上周还跟林凡说 “太俗气了，谁会买啊”，现在却笑得眼睛都没了，配文 “原来被人宠着是这种感觉”。
检测到气运波动！
王小胖正在便利店门口接受采访，声称自己丢失的玉佩价值连城，间接提升了青花瓷碎片的潜在成交价。
目前碎片估值己上涨至 1500 万！
系统的提示音把林凡拉回现实。
他看着屏幕上苏晴笑靥如花的脸，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辗转难眠的委屈，像隔夜的茶水一样寡淡，甚至有点滑稽。
就像小时候偷穿大人的高跟鞋，当时觉得威风凛凛，现在回头看，只觉得脚趾头都在替自己尴尬。
“走吧。”
林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“去会会那个黑心老板娘。”
巷尾的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身上，把影子剪得又细又长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，是苏晴发来的消息：“林凡，我知道你还爱我，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了。
只要你跪下求我，我可以跟张公子说说，让他给你安排个工作，总比你现在瞎混强吧？
另外可以给介绍个靠谱的网贷平台，额度大，放款快，年化利率只要----------”林凡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差点笑出声。
他想了想，回了个 “好，你等着吧！”
，然后拉黑了那个号码。
有些垃圾，该丢进回收站了，还得顺便清空一下缓存。
他朝着古董店的方向走去，脚步比昨天轻快了不止一点，连吹过耳边的风，都带着点解气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