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春掀着帘子走进来,脸上带着几分好奇,“听说那位楚公子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,年纪轻轻就医术超群呢!”
南宫冰怡正坐在桌前,假装摆弄着一支玉簪,闻言动作顿了一下。
医圣之子?
记忆里没这号人物,是女皇派来的?
还是……别人的眼线?
“让、让他进来吧。”
她放下玉簪,努力维持着痴傻的表情,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向门口。
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,眉目清俊,气质温润,手里提着一个药箱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。
他走到南宫冰怡面前,拱手行礼,动作行云流水,带着一股世家公子的儒雅:“在下楚毅然,奉家师之命,前来为公主诊治。”
南宫冰怡眨了眨眼,没说话,只是呆呆地看着他。
楚毅然也不在意,从药箱里拿出脉枕,轻声道:“公主,请伸一下手。”
画春连忙扶着南宫冰怡的手,放在脉枕上。
楚毅然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,微凉的触感让南宫冰怡下意识想缩回手,但还是忍住了。
他的手指很稳,带着常年握针的薄茧。
南宫冰怡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脉象上,眉头微蹙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片刻后,楚毅然收回手,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冰怡:“公主的脉象……有些奇特。”
“奇、奇特?”
南宫冰怡装傻问道,心里却警铃大作。
难道他看出什么了?
“嗯。”
楚毅然点头,语气平静,“公主之前脉象虚浮,带着痴傻之症特有的滞涩,但如今却沉稳有力,甚至……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气。”
南宫冰怡的心沉了下去。
这家伙果然不简单!
“是、是吗?”
她低下头,避开他的目光,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楚毅然笑了笑,没再追问,只是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:“这是家师特制的安神丸,公主每日服用一粒,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他把瓷瓶递给画春,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南宫冰怡的脖颈,在那朵桃花胎记上停留了一瞬,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。
“公子,我家公主这病……”画春接过瓷瓶,忧心忡忡地问。
“公主吉人天相,会没事的。”
楚毅然淡淡道,“只是接下来需要静养,在下需要随时观察公主的情况,以便及时调整药方所以,接下来我会在公主府留宿两月,随时为公主复诊。”
留宿两月?!
南宫冰怡和画春都愣住了。
哪有太医看病要在府里住两个月的?
“这、这不太方便吧……”画春结结巴巴地说。
楚毅然却像是没听见,自顾自地对南宫冰怡道:“公主府的客房己经备好,在下先行告退。”
说完,便提着药箱转身离开了,留下一脸错愕的两人。
“他、他怎么这样啊!”
画春气鼓鼓地说,“哪有陌生男子在公主府留宿的道理!”
南宫冰怡没说话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这个楚毅然,绝对是冲着她来的。
他的眼神,他的话,都透着试探。
更重要的是,他刚才看她胎记的眼神,和女皇那天的反应如出一辙。
“画春,去查查这个楚毅然的底细。”
南宫冰怡低声道,语气里没了刚才的痴傻。
画春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重重点头:“奴婢这就去!”
画春走后,南宫冰怡拿起桌上的安神丸,倒出一粒放在手心。
药丸呈深棕色,闻起来没什么异样,但她总觉得不对劲。
她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,放在舌尖尝了尝——除了淡淡的药味,还有一丝极淡的、类似薄荷的清凉感。
这不是安神丸该有的味道。
她把药丸扔回瓷瓶,眼神冷了下来。
这个楚毅然,到底是敌是友?
就在这时,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,比刚才楚毅然的要沉重许多,带着一股杀伐之气。
“公主,轩辕将军府的嫡子来了!”
另一个侍女的声音响起。
南宫冰怡挑眉。
刚走一个医圣之子,又来一个将军嫡子?
今天是什么日子,贵客盈门?
门被推开,一个身着墨色劲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。
他身材高大,眉眼凌厉,腰间佩着一把长剑,浑身散发着军人特有的硬朗气息。
“末将轩辕烈,奉家父之命,前来探望公主。”
他声音洪亮,抱拳行礼,动作干脆利落,“家父说,公主前些日子受了伤,让末将在此陪护一个月,任凭公主差遣,期间需入住公主府,还请公主应允。”
南宫冰怡看着他,又看了看门外,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留宿两个月的还没送走,又来个要住一个月的?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挤出一个傻气的笑容:“住、住不下呀……”轩辕烈却像是没听懂,一本正经地说:“公主府宽敞,不差末将一间客房。
况且,末将武艺尚可,若有宵小之辈,也能护公主周全。”
南宫冰怡看着他那双写满“我很强我能打”的眼睛,突然觉得,这个女尊国的男人,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。
而更让她头疼的是,这接二连三的“探望”,到底是谁的安排?
女皇?
还是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?
她正想着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窗外闪过一个黑影,速度快得像一阵风。
轩辕烈似乎也察觉到了,猛地转头看向窗外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:“谁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