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前夜，我摔了一跤，脑震荡。醒来看着守在床边的未婚妻姜柚，我决定逗逗她，
皱眉问：“你是谁？”她表情一僵，我差点笑出声。可她猛地指向身旁的闺蜜白荔，
急声道：“我是你未婚妻的朋友，她才是你未婚妻！”我的笑容凝固了。白荔往前一步，
语气笃定：“对，我是你未婚妻。”我扯了扯嘴角，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，
轻声说：“那我们回家吧。”1我叫顾然，一个平平无奇的作死小天才。
尤其是在和我那相爱相杀的未婚妻姜柚的日常里，
我总能把生命不息、整蛊不止的精神发挥到极致。这次，新婚前夜，
我不过是在浴室里踩到她掉的香皂，摔了个***墩，顺便磕到了后脑勺。医生说轻微脑震荡，
建议留院观察。看着姜柚那张写满担忧的脸，一个绝妙的主意在我脑中成型。
我要玩一把大的。我要假装失忆。于是，就有了开头那一幕。
我看着姜柚一本正经地把她的好闺蜜白荔推到我面前，介绍为我的未婚妻时，
我的大脑宕机了三秒。剧本不是这么写的。按照我的设想，姜柚应该会惊慌失措，
然后抱着我哭，接着我再哈哈大笑着揭晓谜底，收获她一个饱含爱意的白眼和一顿粉拳。
可现在，情况似乎脱离了我的掌控。白荔，姜柚的铁杆闺蜜，
此刻正用一种“你怎么把我忘了，我好心痛”的眼神看着我。她的演技浮夸，
但态度异常坚定。我僵在床上，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傻子。承认是开玩笑？不行。
我顾然的脸皮比城墙还厚，现在认怂，以后在姜柚面前还怎么抬头？那就……将错就错？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压下去，对着白荔露出了一个虚弱又饱含歉意的微笑。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我指了指自己的头，“这里面空空的。
”姜柚在一旁适时地补充：“医生说你撞到了头，可能会有暂时的记忆混乱。顾然，你别急，
慢慢会想起来的。”她说话的语气温柔又体贴，像一个真正的“未婚妻的朋友”。
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藏在身后的手，正悄悄给白荔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好家伙，这是要陪我演，还要改我的剧本。“那……我们回家吧。”我掀开被子，
对着我的“新”未婚妻白荔伸出手。演，谁怕谁。我倒要看看，你们两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白荔顺从地扶住我，姜柚则拎起我的包，走在前面去办出院手续。走出病房，
我故意踉跄了一下，整个人靠在白荔身上。“老婆，我头好晕。
”我用尽毕生最虚弱的语气说道。白荔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旁边的姜柚回头，
给了我一个“赞许”的眼神，然后对白荔说：“他现在身体弱，你多担待点。
”我看见白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，但还是挤出一个温柔的笑：“没关系，应该的。”坐上车，
姜柚开车，我和白荔坐在后排。气氛诡异得能拧出水来。我闭着眼睛假寐，耳朵却竖得老高。
“荔荔，顾然以前不是这样的，他以前身体可好了。”姜柚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，
语气里充满了“怀念”。“是啊，”白荔干巴巴地接话，
“他……他以前能一口气扛着我上五楼。”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我扛着你上五楼？
我扛个煤气罐都费劲。“你们感情真好。”姜柚感叹道。我能感觉到身边的白荔坐立不安，
***在真皮座椅上挪来挪去。我决定再加一把火。我悄悄睁开眼，深情地看着白荔，
然后伸手，握住了她的手。她的手很凉，还带着细微的颤抖。“老婆，虽然我忘了过去，
但看到你的第一眼，我就感觉很亲切。”我开始胡说八道，“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，
哪怕我忘了你，我的心也还记得。”白荔浑身一震，像是被电了一下，猛地想把手抽回去。
我握得更紧了。前排的姜柚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。车子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小区楼下。
“到家了。”姜柚回头，笑眯眯地对我说。我看着窗外。这不是我和姜柚的家。
我们的婚房在三环，这里顶多五环开外。“这里是？”我故作迷茫。
“这是你和荔荔的爱巢呀。”姜柚的笑容无懈可击，“你忘啦？为了上班方便，
你们特意租的。你的东西，我都让搬家公司帮你搬过来了。”我跟着白荔下车，
走进一栋居民楼。打开门，一个面积不大但布置得***温馨的客厅出现在眼前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薰味，绝对不是我的风格。我的行李箱被随意地堆在墙角，
旁边还有几个没拆封的纸箱，上面用马克笔写着“顾然的宝贝”。白荔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，
像个客人。“那个……你随便坐。”她指了指沙发。我环顾四周，墙上挂着几幅画，
其中一幅，尤其显眼。那是一张巨大的合照。照片里，我和白荔亲密地相拥，
背景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。只是我的头和身体的连接处，
有一圈非常明显、非常粗糙的白色边缘。P图技术之烂，令人发指。
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。姜柚跟了进来，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，然后“呀”了一声。
“这是你们去法国旅游时拍的吧？真浪漫。”她一脸羡慕，“荔荔，你P图技术越来越好了。
”白荔的脸瞬间涨红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还……还行吧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走到那张照片前，
伸出手，轻轻抚摸着照片上自己那颗格格不入的头。然后，我回头，
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说：“我好像……有点印象。那天，风很大，吹乱了你的头发。
”我看着白荔，眼神深邃。白荔张大了嘴，一脸“***在说什么”的表情。
姜柚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。很好。游戏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2“亲爱的，
你先休息一下，我去给你做点吃的。”白荔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，
开始扮演一个贤惠的未婚妻。她一头扎进厨房，很快，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混乱声响。
姜柚走到我身边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顾然，你要好好对荔荔。她为了你，
付出了很多。”“比如？”我顺着她的话问。“比如，她本来不怎么会做饭的，为了你，
特意去报了烹饪班。”姜柚指了指厨房的方向。话音刚落，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，
伴随着一股焦糊味。我和姜柚对视一眼。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，而我，
必须表现出一个“失忆”病人对自己“爱人”的担忧。我一个箭步冲进厨房。
只见白荔正手忙脚乱地对着一个冒着黑烟的平底锅扇风，
锅里躺着两片已经看不出原样的黑色物体，大概曾经是面包。“老婆，你没事吧？
”我从她身后抱住她，夺过她手里的锅铲。白荔的身体又一次僵硬了。“我……我没事，
就是……火开大了。”她试图从我的怀里挣脱。“让我来。”我柔声说，然后熟练地关火，
开窗，把锅里那两块“碳”倒进垃圾桶。我转身，看着一脸惊愕的白荔，
和倚在厨房门口、抱着手臂看好戏的姜柚。我微微一笑，开始我的表演。
“虽然我忘记了怎么爱你，但我的身体还记得怎么为你做早餐。”我拿起围裙，
系在自己身上，“你想吃什么？我给你做。”白荔彻底傻眼了。姜柚的眼神里，
第一次透出了一丝棋逢对手的欣赏。我手法娴熟地煎了鸡蛋，烤了吐司，热了牛奶。餐桌上，
我把最好看的那份推到白荔面前。“快吃吧，老婆。”白荔拿起吐司，咬了一口，
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“顾然，”她小声说，“你……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“哦？
我以前是怎样的？”我好奇地问。白荔求助地看向姜柚。姜柚清了清嗓子，
开口道：“你以前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霸道总裁。你跟荔荔说，
你的手是用来签几千万的合同的，不是用来洗碗的。所以家务活，一直都是荔荔全包。
”我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。霸道总裁？我？
一个每天为了KPI愁得掉头发的普通项目经理？我放下杯子，握住白荔的手，表情严肃。
“老婆，对不起。”白荔愣住了：“啊？”“以前的我，真是个***。”我痛心疾首，
“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。我发誓，从今天起，这个家所有的家务，都由我来做。
”白一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。姜柚的脸黑了。吃完饭，姜柚找了个借口溜了。我能想象，
她现在一定在某个角落里，气得跺脚。送走姜柚，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白荔。
气氛再次变得尴尬。尤其是在我抢着把碗洗了，地拖了，垃圾也倒了之后。
白荔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，看着焕然一新的“家”，眼神里充满了迷茫。
“那个……顾然，你真的不用做这些。”“不，我要做。”我走到她面前，捧起她的脸，
“我要弥补我过去对你的亏欠。”我凝视着她的眼睛，缓缓地，缓缓地低下头。
白荔的眼睛越睁越大，呼吸都停滞了。就在我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她的额头时，我突然停住了。
我猛地捂住头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“啊……头好痛……”白荔如蒙大赦，
立刻扶住我：“你怎么了？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？”“我……”我皱着眉，
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，“我好像想起来，我们家……好像不是只有一张床。
”白一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。这个小公寓，一室一厅，只有一张床。
这是我今晚要面对的最大危机。“我们家……确实只有一张床啊。”白荔的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“是吗？”我一脸纯真地看着她，“那我们以前……都是怎么睡的？
”白荔的脸已经可以煎鸡蛋了。她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最后憋出一句：“你……你睡沙发！
”说完，她像只受惊的兔子，一头冲进了卧室，然后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。我站在客厅，
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反锁声，终于忍不住，笑出了声。姜柚，白荔，想跟我斗？你们还嫩了点。
我心情愉悦地走到沙发前，躺了下去。沙发很软，但我的心更软。
想到姜柚此刻可能正在气急败坏地给白荔发消息，我就觉得浑身舒坦。夜深了。
我躺在沙发上，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倒不是因为沙发不舒服，而是因为我在盘算接下来的对策。
这场戏，必须由我来主导结束。而且，必须是在我揭穿她们之后，华丽地落幕。我需要证据。
证据，证明我真正的未婚妻是姜柚。我的手机、钱包都在姜柚拿的那个包里。我的电脑，
我的文件……对了，我的公寓！我和姜柚的婚房就在隔壁单元。只要我能进去，
找到我们的合照、情侣用品，甚至是……房产证！那上面可是写的我和姜柚两个人的名字！
想到这里，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。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，轻轻打开门，
溜了出去。夜风微凉，我只穿了身薄薄的病号服，冻得一哆嗦。我凭着记忆，
摸到了我和姜柚的家门口。我激动地伸出手，在密码锁上按下了我们俩的纪念日。“滴滴，
密码错误。”冰冷的电子音传来。我愣住了。怎么会？我又试了我的生日，她的生日，
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……“滴滴滴，密码连续错误，系统已锁定。
”我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，心也跟着凉了半截。姜柚，你够狠。就在这时，
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我拿出来一看，是一条短信。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。“在找什么？
是找这个吗？”下面附着一张图片。图片上，是我们的房产证，被一只纤细的手拿着。
照片的背景，是我和姜柚卧室里那张我亲手挑的梳妆台。紧接着，第二条短信来了。
“忘了告诉你，你的手机、钱包、笔记本电脑，你‘老婆’白荔都已经帮你收好了。
安心睡吧，晚安。”短信的末尾，还附带了一个笑脸表情。我能想象出姜柚发这条短信时，
脸上那得意的笑容。我对着那扇紧闭的门，无声地比了个中指。行。你们不仁，
就别怪我不义。我转身，回到了白荔的公寓。客厅的灯还亮着。我没有回沙发，
而是径直走到了卧室门口。我抬起手，轻轻地敲了敲门。“老婆，你睡了吗？
”里面没有声音。“我头好痛，睡不着。你能不能……陪我说说话？
”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和无助。门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几秒钟后，
门锁“咔哒”一声，开了一道缝。白荔探出半个脑袋，警惕地看着我。“你怎么了？
”“我做了个噩梦。”我捂着心口，一脸后怕，“我梦到你不要我了。
”白荔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。“怎么会……我不会不要你的。”她小声说。
“那你让我进去好不好？我一个人在外面害怕。”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。白荔犹豫了。
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和沙发之间来回移动。我知道，她心软了。果然，她叹了口气，
把门完全打开了。“你……你睡地上吧。我给你拿被子。”“好。”我乖巧地点头，
走进了卧室。这是一个标准的女生卧室，粉色的床单，毛茸茸的玩偶，
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。白荔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，扔在地上。我顺势躺下，盖好被子，
只露出一双眼睛，巴巴地看着她。“老婆，晚安。”白荔的脸又红了，她迅速关上灯，
钻进了被窝，用被子蒙住了头。黑暗中，我能听到她擂鼓般的心跳声。我的嘴角，
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。第一步，潜入卧室，成功。3第二天一早，
我是在一阵急促的视频通话***中醒来的。我睁开眼，看见白荔正手忙脚乱地拿着手机，
一脸惊慌。“怎么办怎么办，是我爸妈！”她压低声音，像个做贼被抓的小偷。“接啊。
”我从地上爬起来，揉了揉眼睛，一脸坦然。“可是……”“你是我老婆，我见见岳父岳母，
不是天经地义吗？”我理直气壮地凑过去。白荔欲哭无泪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。
屏幕上出现了一对中年夫妇，眉眼和白荔有几分相像，笑容可掬。“荔荔啊，身体好点没？
”白荔妈妈关切地问。“啊？啊，好，好多了。”白荔的眼神飘忽不定。“叔叔阿姨好，
我是顾然。”我主动把脸凑到镜头前，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。对面的夫妇愣了一下，
随即笑得更开心了。“哎哟，是小顾啊！听荔荔说你病了，我们还担心呢。
现在看起来精神不错嘛！”白荔爸爸的声音很洪亮。“多谢叔叔阿姨关心，我没事。
”我表现得谦逊有礼。“什么叔叔阿姨，该叫爸妈了！”白荔妈妈嗔怪道。
我立刻改口：“爸，妈。”白荔在旁边已经石化了。“哎，好，好！”二老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小顾啊，你可得好好对我们家荔荔。她为了你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。”白荔妈妈开始了。
“妈，你别说了。”白荔试图阻止。“怎么不让说？我们荔荔，从小被我们宠到大，为了你，
学着做饭，学着做家务。前两天还跟我们说，为了给你一个惊喜，
偷偷去学了什么……什么法国菜，手都烫了好几个泡。”我低头，
果然看见白荔的手背上有块小小的红印。我立刻握住她的手，举到镜头前，
满脸心疼：“老婆，你怎么这么不小心？以后不许再进厨房了，你想吃什么，我做给你。
”白荔想把手抽回去，被我死死按住。屏幕那头的“岳父岳母”感动得一塌糊涂。“看看，
看看，我们荔荔没嫁错人！小顾真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好孩子！”就在这时，
一个脑袋从旁边凑了过来。是姜柚。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荔家，
此刻正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打招呼。“叔叔阿姨好，我是荔荔的伴娘，姜柚。”“哦，
是小姜啊！你好你好！”“我刚过来看看他们。顾然，你可真行啊，
把我们荔荔感动得都快哭了。”姜柚意有所指地看着我。“应该的。
”我坦然接受她的“夸奖”。视频电话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结束。白荔瘫在沙发上，
感觉身体被掏空。“他们不是我爸妈。”她有气无力地说。“嗯？”我假装惊讶。
“那是我二叔二婶。”“哦。”我点点头，“那他们演技还挺好。
”白荔：“……”姜柚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，翘着二郎腿，削着一个苹果。“顾然，
我发现你失忆之后，求生欲变强了很多啊。”她把一小块苹果递给我。我没接，
而是拿过整个苹果，又拿过刀，削好皮，切成小块，插上牙签，端到白荔面前。“老婆，
吃水果。”白荔受宠若惊地看着我。姜柚的脸又黑了一层。“顾然，”姜柚的声音冷了三分，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这样就很好玩？”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我一脸无辜，
“我只是想对我老婆好一点，弥补我过去的错误。这难道不对吗？
”“你……”姜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。我心里乐开了花。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是电话，来电显示是“大飞”。陈飞，我的死党，我最后的希望。我立刻接起电话。
“喂，然子，听说你失忆了？真的假的？”陈飞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。“你在哪？
我去找你。”我压低声音，飞快地说。“我在楼下咖啡馆呢，
你……”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，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“老婆，我朋友找我，我出去一下，
马上回来。”我回头对白荔和姜柚喊道。姜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但没有阻止我。我冲下楼，
一头扎进咖啡馆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陈飞。“飞子，救我！”我扑过去，
抓住他的胳膊。陈飞一脸懵逼：“怎么了这是？你不是失忆了吗？”“别提了，我是装的！
”我压低声音，语速飞快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陈飞听得目瞪口呆，
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“所以……姜柚为了报复你，让你跟白荔……同居了？
”他好半天才消化完这个信息。“对！我现在有家不能回，有老婆不能认，你得帮我！
”我抓住救命稻草。“怎么帮？”“你去找姜柚，跟她说你知道真相了，让她别玩了。
她最听你的话了！”“我……”陈飞刚要说话，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。姜柚和白荔走了进来。
她们径直走到我们这一桌。我的心咯噔一下。完了。姜柚看着我，笑了笑，然后转向陈飞。
“陈飞，你来得正好。顾然脑子坏了，连你都快忘了。你快帮他回忆回忆。
”陈飞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纠结。他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姜柚。我对他疯狂使眼色。兄弟，
挺住！我们的革命友谊就看这一回了！陈飞深吸一口气，然后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，
力道大得差点把我拍到桌子底下去。“然子！你怎么能忘了白荔呢！
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为了她，在酒吧里跟三个小混混打架的吗？你忘了你为了追她，
在她宿舍楼下弹了七天七夜的吉他，唱《两只蝴蝶》吗？你忘了……”我呆呆地看着他。
我的好兄弟，我的最后一道防线，就这么……叛变了？姜柚在旁边“好心”地解释：“你看，
我就说你忘了吧。你当初为了白荔，可真是轰轰烈烈。陈飞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人。
”白荔低着头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。我看着陈飞，他的眼神躲闪，
脸上写满了“兄弟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老婆给的实在太多了”。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。
我被孤立了。我被全世界抛弃了。我坐在椅子上，感觉自己像个小丑。
一个被精心设计的骗局耍得团团转的小丑。“我想起来了。”我突然开口。三个人都看向我。
我看着陈飞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我想起来了。那天晚上，不是三个混混，是四个。而且，
我唱的不是《两只蝴蝶》，是《爱情买卖》。”陈飞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姜柚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。我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领，恢复了镇定。“谢谢你，兄弟，
帮我想起了这么多。”我拍了拍陈飞的肩膀，“走吧，老婆，我们回家。外面坏人多。
”我拉起还在发愣的白荔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。身后，
是姜柚和陈飞复杂而震惊的目光。我输了阵地，但不能输了气势。这场战争，远没有结束。
既然你们联合起来演我，那我就把这场戏，演得比真的还真。4回到白荔的公寓，
我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把那张P得惨不忍睹的埃菲尔铁塔合照取了下来。“老婆，
这张照片不好看。”我把它扔进垃圾桶。白荔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那……你想挂什么？
”“挂我们的结婚照。”我理所当然地说。白荔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“结、结婚照？
”“对啊。”我掰着指头算，“我虽然失忆了，但基本的逻辑还在。我们都快结婚了，
肯定拍了婚纱照吧？拿出来，挂上。我要每天起床第一眼就看到我美丽的新娘。
”白荔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，求助地看向门口。姜柚不知何时又跟了回来，正倚在门框上，
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。“婚纱照啊，”姜柚开口了，语气轻松，“前两天拿去精修了，
还没取回来呢。别急嘛。”“那怎么行？”我皱起眉头，一脸不悦，“结婚是大事，
怎么能这么拖沓？我现在就给影楼打电话，让他们加急送过来。”我作势就要掏手机。“别！
”白荔和姜柚异口同声地喊道。“怎么了？”我一脸疑惑。“那家影楼……倒闭了。
”姜柚面不改色地撒谎，“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，我们的照片……可能也拿不回来了。
”“什么？”我表现出震惊和愤怒，“岂有此理！哪家影楼？叫什么名字？我报警！
”“叫……叫爱神之箭。”白荔结结巴巴地说。“好，我这就搜一下。”我拿出手机，
开始在地图上搜索。姜柚和白荔的脸色都变了。几秒钟后，我抬起头，一脸惋惜：“老婆，
这家影楼真的倒闭了。网上好多人骂呢。我们的照片，看来是真的没了。
”我把手机递给她们看。屏幕上，是一个本地论坛的帖子，标题是《血泪控诉！
无良影楼“爱神之箭”还我血汗钱！》，下面跟了几十条义愤填膺的回复。发帖时间，
是五分钟前。没错，这个帖子是我用小号发的。那几十条回复，也都是我花了两分钟时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