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声响，他慌忙合上柜门，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。
“清音啊，找爸爸有事？”
她的目光掠过父亲泛红的眼角，最后停在保险柜上：“来拿妈妈的照片。”
林建国神色骤变：“什么照片？”
“您藏在保险柜最底层的那张。”
她声音很轻，“妈妈穿着白裙子，抱着我坐在秋千上。”
书房陷入死寂。
窗外传来麻雀的啁啾声，衬得室内愈发安静。
“你...你怎么知道...”林建国声音发颤。
她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看着他。
那双酷似亡妻的眼睛，让他无处遁形。
保险柜应声而开。
林建国颤抖着取出相框，玻璃下压着的照片己经泛黄。
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，怀中的女婴伸手去抓她的长发。
“你妈妈走之前...”林建国哽咽，“特意嘱咐我收好这张照片。”
林清音接过相框，指尖轻抚过母亲的脸庞：“她不是病逝的，对吗？”
茶杯翻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苏婉白着脸站在那儿，茶水在她脚边汇成一滩：“建国，薇薇说想买条新裙子参加墨家寿宴...”林清音将照片收进帆布包：“苏姨来得正好。
爸爸刚才还说，想看看您藏在书房暗格里的文件。”
苏婉柔的假笑僵在脸上。
“什么文件？”
林建国皱眉。
“姐姐开玩笑的！”
林薇薇从母亲身后钻出来，亲热地挽住林建国的手臂，“爸，墨家寿宴我能穿那件红色礼服吗？”
林清音转身欲走，却在经过苏婉柔身边时停下。
“苏姨，您最近是不是总听见高跟鞋的声音？
特别是在深夜的走廊里？”
苏婉柔猛地后退一步，撞在门框上。
“你...你胡说什么！”
“妈妈最近睡眠不好...”林薇薇抢着解释。
林清音的目光落在苏婉柔颤抖的右手上：“穿着红鞋子的女人...是不是总在您梦里转悠？”
相框从苏婉柔手中滑落，玻璃碎片西溅。
“够了！”
林建国厉声喝道，“都少说两句！”
林清音弯腰拾起一块碎片，碎片映出她冷静的面容。
“爸，墨家寿宴，我会准时出席。”
她离开时，听见林薇薇撒娇的声音：“爸，你看她什么态度...”---夜幕低垂，林清音在卧室地板上盘膝而坐。
三枚铜钱在她掌心泛着幽光，当她抛出的瞬间，铜钱突然立着旋转起来。
这是从未有过的卦象。
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。
她收起铜钱，悄声走到门边。
“...必须在她见到墨老爷子之前解决...”是苏婉柔压低的嗓音。
“妈，赵小姐那边都安排好了吗？”
林薇薇问。
“放心，她比我们更不想让这丫头出头...”脚步声渐远。
林清音背靠着门板，唇角泛起冷意。
原来如此。
赵灵儿——墨临渊的疯狂爱慕者，右手腕确实有一道伤疤。
她拿起手机，屏幕停留在与墨临渊的聊天界面。
最后一条消息是下午发出的：“小心水边。”
他回复得很快：“己戒备。
寿宴见。”
窗外忽然刮起大风，吹得树叶哗哗作响。
远处天际，乌云正在积聚。
林清音轻轻摩挲着母亲的照片。
这场寿宴，看来要比想象中热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