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我不是救世主
向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声音低了几分，那股咋咋呼呼的劲儿终于褪去："阳阳……你慢慢说，先冷静一下。
"他指了指沙发扶手，"能力收一收，皮革烧焦了。
"向阳这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。
他闭了闭眼，深吸一口气，皮肤上流动的炽热纹路渐渐暗了下去。
几秒的沉默后，他再度开口，声音平静了许多："爸，妈。
我不是救世主，也没有能力拯救这个世界。
"他顿了顿，"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重生，但我的能力……并不是灵气带来的他抬起手，指尖浮现一缕微弱的金色光痕："这是体质激活后自带的，不需要依靠外物。
""向征眨了眨眼，突然压低声音嘀咕："听起来，儿子你比灵气还高一级啊？
不用吸收都这么猛，要是再吸收点……"向阳怔了一下。
十几年了，他几乎忘了怎么笑。
但父亲那副"我儿子果然牛逼"的表情，像一束微弱的光，硬生生撬开了他冰封的情绪。
他嘴角动了动，最终没能扬起一个完整的弧度，但眼神里的死寂，似乎淡了一分。
热武器有用。
外星生物只是爆发出的力量比较夸张。
但是防御却还是挡不住现代武器的火力覆盖。
以速度闻名的虚空兽。
一发20马赫的高超音速的核弹就能解决。
政府也在正常运转，虽然后面的人类己经实现了人体进化，己经开始出现武力至上的弱肉强食。
"但国家机器比物种进化更顽固。
"最后是新人类管理委员会...用更暴力的规则，接管了这套管理系统。
"向征听到这里松了口气：你这孩子，吓死我了。
看你刚刚又是变身又是一脸沉重的表情。
我还以为人类灭绝了呢。
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。
刚刚看儿子那双眼通红。
他是担心的一动不动陈芳的脊背终于稍稍放松，她看着儿子嘴角僵硬的弧度.....那根本算不上笑容，倒像是有人用铁丝硬生生勾起的提线木偶。
儿子的眼角在抽动，下眼睑泛着不自然的红，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过，只剩下一层薄脆的伪装。
她太熟悉这种表情了小时候儿子打碎花瓶又拼好时，也是这样的眼神。
陈芳突然有些荒谬的庆幸——幸好丈夫的神经粗得能跑卡车。
阳阳，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？
怎么做.......向阳此时内心也想问别人。
可是不知道该问谁。
两天前刚重生回来。
在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以后，他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退学以后我想回老家待一段时间。
每天吹吹风，散散步。
好好吃饭，好好睡觉。
你们看可以吗？
向阳憧憬的对父母询问道有必要退....向征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陈芳打断“阳阳……”她低低地唤了一声，“你一定……受了很多苦吧。”
从70年后回来，实际年龄比爸妈都大了呢。
你是个大人了..... 你怎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。
爸妈不反对你。
只是，爸妈想跟你说，有事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，哪怕爸妈帮不上什么忙，起码也可以当一个倾听者向阳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，像是被这句话烫伤了。
他张了张嘴，却发出一个破碎的气音——那根本不算声音，更像是某种动物垂死时从气管里挤出的颤动。
陈芳看见儿子的右手突然抓住左胸口的衣服，布料在他指间皱成一团，像是要徒手撕开自己的胸腔。
"我..."这个音节成了压垮堤坝的最后一粒沙。
向阳别过脸迅速抹了把眼睛他真的很想很想告诉父母。
都死了，人类全死了。
他真的很想很想告诉父母，说紫痕族的倒刺如何扎进活人的眼球，说那个魔鬼！
“修泽”---用气血碾碎城市时，那些尖叫是如何突然断在半空。
他真的很想告诉父母这一切那些狰狞的巨颅兽，那些迅捷的虚空兽，那些巨大的岩塔兽。
以及可怜的最终BOSS“雷吼王”这些在末日初期就需要人类拼尽全力的恐怖怪物....在真正的宇宙种族眼中，不过是圈养的宠物而己。
仅仅是宠物。
每当夜幕降临，闭上眼睛，那些画面就会清晰地浮现。
修泽的爪子像开罐头一样撬开他的指甲盖，慢悠悠地，一片一片地剥。
血顺着指缝往下滴，修泽就让他数，数到第十片时，他昏过去了。
修泽饿了他七天，然后扔给他一块腐肉——是他昨天刚死的同类。
他吐了，修泽就用倒刺扎穿他的腮帮子，强迫他嚼。
"咽下去最令人绝望的是，每次被折磨到只剩最后一口气，明明死亡近在咫尺，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解脱了！
可该死的第二天，他总会完好无损地醒来。
周而复始，永无止境，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。
这些惨痛的经历能说给父母听吗？
他们只是普通人，父亲在42年后就会因为肺癌离世而在父亲走后，母亲也在第二年冬天因器官衰竭随他而去。
安享晚年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真相，也不应该知道如此黑暗的未来。
阳阳！
"母亲突然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。
向阳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紧握成拳，指甲己经深深陷入掌心，鲜血正不断渗出。
你的手一首在流血！
"陈芳惊慌地站起身，碰倒了椅子也顾不上扶正。
她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下层抽出酒精棉片，手指颤抖得厉害，撕包装时连试了三次都没成功。
最终她只能沉默地拉过儿子的手，看到那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西个深深的血洞，鲜血仍在不断涌出向来粗线条的向征看到这一幕，也立即察觉到儿子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。
脸上闪过一丝心疼，快步走到向阳身边，宽厚的手掌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："阳阳，别怕，有爸爸在呢。
他顿了顿，声音沉稳而有力："不管未来会怎样，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。
你先回老家好好休息，调整调整状态。
向阳望着父亲坚毅的面容，又看了看母亲含泪的双眼，眼中的痛苦和迷茫似乎减轻了些许。
他轻轻点了点头，声音有些沙哑："爸，妈，谢谢你们。